我多麼渴望汩汩的血液;
石塊多麼沉寂。
我夢想著生命:生命多美好。
沒有人有此勇氣,
使我甦醒?
從這樣的細節可以看出來當時觀念的矛盾性,一方面,它把這些妓女納入國家合法的職業範圍內,另一方面又視她們個人為無權享受公民權利的棄民。而實質上的不公是表現在差別待遇上,所有這些限制只針對貧窮的階層。一個妓女一小時只值兩克朗,而一個芭蕾舞演員在維也納可以一小時要價兩百克朗,她可以把自己賣給任何一個男人,當然不需要什麼營業執照。
對某些人來說,凌亂的外表反映出失序的心智狀態,但還有另一些人在悉心打理、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卻隱藏著痛苦。對於前者來說,剪個頭髮、改善衛生、更加關注自己的服裝儀容等等,都是重拾自信的第一步。但對後者來說,所謂的進步或許就是勇敢素顏上街。
那些無法認同自身女性特質的女性,最容易出現這種不停清洗擦拭的病症。她們藉由這種方式來抬高自己,愛整潔是她最高尚的美德,這是那些不常打理自己的女性所比不上的。她這麼努力,下意識是要毀了整個家。
自古以來,男性對自己的生殖器官有種難以理解的危機感,而且不受地域限制發生在世界各地;早在佛洛伊德提出「閹割焦慮」以前,中世紀的歐洲存在一個邪惡的傳說:女巫會偷走陰莖,並把它們當成寵物飼養。
近年來佛洛伊德的夢的理論,權威性和影響力在心理學界已經大不如前;但在過去的十幾年,一系列新的實驗逐漸證明佛洛伊德的理論至少有一部分可能是對的:我們所夢見的事物,正是我們竭盡全力想忽略和無視的事物。
過去如尼采、馬克思或佛洛伊德等哲學大師,都一致認為「宗教」將走向凋零,並在二十世紀時徹底殞命,而旁人也熱烈地支持這種世俗化假設。但現實經常不如預期,上帝非但沒死,反倒更加興盛。
德希達在中二叛逆期時,曾經跟一些朋友計畫炸掉學校,而他們也確實拿到了一些貨;劍橋有些人認為,德希德正在籌謀對西方文明做同樣的事。
他們都在提醒老先生不能忘記、也記不太住、其實不應該有的逝去正存在著,這遠遠不是記住什麼忘了什麼的記憶問題,日誌上一個個大大小小的黑圈圈與其說是失憶的物理證據,不如說是福爾摩斯理性思維宇宙裡,無法被賦予意義的黑洞:凱勒太太無解的尋死動機、梅崎先生也許正期待著一個謊言,還有,跟著小羅傑在一起養蜂、游泳跟說謊,老先生以為只剩下自己孤獨記住──不再以那個名偵探的形象出現的──老先生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