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看書看電影,還在路上的政治系學生與文字小雜工。不定時自語:medium.com/@charlot25
2024/08/28 17:00
對於 1931 年至 45 年進行的戰爭,鶴見之所以提議名為「十五年戰爭」,則是因個別事變的狀態在當下看來皆是短暫,也凸顯了這場戰爭背後實際上並無真正的策劃者。儘管如今我們已接受人類邪惡的平庸性,但似乎仍無法解釋,身為人而有種期待悲劇發生的衝動。鴿子大王何嘗不明白政變多可能失敗?但他明白自己的目標很明確:拯救越來越不幸的同族類,然這執著若非導向政權輪替,即為戰爭添柴。根據加藤陽子《徵兵制和近代日本》,二戰時期的日本即是一個「不幸的均霑」──與其活在和平但存在階級不平等的時代,不如活在因戰爭而所有人皆不幸的日本。
2023/11/21 12:00
正因子宮由女人專生,卻又任意由男人所用,瑪麗自小便明白,美貌是一種罪,而她是這罪行之下的產物:行軍中的國王看中田野中獨自嬉戲的少女,因施展權力而生的歡愉讓他誤會,自己的肆意存在比少女的人生更重要,正如幾乎所有男人一樣。於是在小說開篇中,讀者很快明白,這是一個奪去男性角色姓名,卻仍無法抵消其之於女性影響力的故事,她要成為修道院中「唯一的男人」,以保護她的姐妹與孩子。
2022/11/03 11:50
對於一段「不堪回首」──當事人漸逝、文照紀錄不完──的歷史,一部電影能做到什麼?幾可謂信守退出政壇承諾的政治人物,其實從來沒有遠離政治;鑽研女性電影的導演,其實也再次給自己一個絕對的難題。在如此背景下誕生的電影,並不能如新生兒般正大光明地哭啼引人注目,彷彿一假裝成熟的孩子,微笑著才能體面邀請「大人」多看它一眼。這一眼,不禁讓人想問,於是你如何讓自己遠離政治?你如何總是想但不問?
2021/11/27 10:00
「選擇你想成為的人」,這樣的一句話對他們十幾歲的他們來說,或許就像是一句笑話:由「大人」的眼光來看,這些孩子幼稚地只懂得互相計較,卻也比更多大人成熟地知道,世界很美好,但也很殘酷。電影裡,對逐漸淪陷於這般現實的「孩子們」而言,正是因為看過陽光、大海、正直的人,才能忍受或不能忍受黑暗、泥沼與絕望。然而對於這個存在著一體兩面的世界,他們是沒有權力拒絕的。幼小的心靈還跟不上迅速成長的肉身,更別說是動盪的社會。
2020/03/07 11:00
往黑暗走去、或甚至是在其中漫舞,一切都是莎瑪的樂意之至。來自波希米亞的她先是如此存在,才去思考如何改變的;於是她唱,只要看過了,那還有什麼好留戀?既然未來的、未知的幸福已與自己無關,被利用又怎樣?隨著觀眾全知的眼,我們因明白看見事實而動容:這並非僅是母親的無私,而是善良的靈魂原來根本不值得世上能見的一切。
2020/02/23 12:00
以色列的國歌以給人壓抑印象的小調寫成,歌名卻是《希望》:歌詞中唱明了「我們的希望還未破滅」,甚至與波蘭國歌中的那句「波蘭從未輸過」始終相似。而其作品始終被視為充滿實驗性、甚至帶有激進成分的導演那達夫拉匹,這次則明確地將以色列對比法國。他再次自己寫劇本、甚至將自己帶入為主角:一個裸身來到巴黎的男人,也是電影的第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