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篇影像散文讀懂尚盧‧高達

《阿爾發城》,1965年。 

 

  法國新浪潮電影奠基者尚盧‧高達(Jean-Luc Godard)的路途始自對電影的批判,直到2022年辭世,這條路他走了超過70年,或許從未離開批判。在剛踏入電影製作的第一個十年,高達執導了《斷了氣》(Breathless)、《阿爾發城》(Alphaville)和《週末》(Weekend)等作品,當大多數電影隨波逐流滿足現狀時,他一次又一次地探索電影創作領域的每個角落,使作品在知性和審美上不斷地革新。

 

  高達從剛踏入電影圈就為自己爭取了創作自由,《紐約客》(New Yorker)影評人、高達傳記作者理查‧布羅迪(Richard Brody)曾寫道:「他總是走在電影潮流的最前端。他混用業餘演員和專業演員,混合了風格與色調,吸引人們注意他喜愛的電影技巧與重現的電影體裁,以一種反常的憤怒與頗析的熱情顛覆傳統……高達不僅反思了電影;他還重新構思了電影的實踐與體驗。」

 

  但觀眾怎麼看呢?五篇影像散文深入解析了高達的作品,分析與讚揚了那些值得觀眾注意的電影元素。

 

 

  標準收藏(Criterion Collection)贊助製作的《Godard in Fragments》概述了高達的美學,影像散文家kogonada用了六分半的時間,「凸顯這位指標性導演的代表性主題與裝置」,從相機和手槍,乃至女性的臉和下體,再到死亡的概念。

 

 

  但要看懂高達,首先必須去理解他1960年的處女作《斷了氣》,Nerdwriter在其影像散文說:「《斷了氣》是對蒙在好萊塢主宰之下的法國電影認同的延伸調查——也就是對於受到另一個國家文化影響的認同能否存在的調查。」高達與合作者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的十多年後拍攝了這部電影,也是法國解除播放美國電影限制的十多年後,他們直接深入到好萊塢電影的視覺、聲音、風格和敘事之中。

 

  《斷了氣》闡明了最嚴格的限制創造出最有利的藝術條件的概念,同時具有電影批判的功能:它詮釋與重新運用了高達和合作者從美國電影流派中,有意無意學到的東西:「它想融入它所欣賞的好萊塢電影製作中,但它知道這樣的認同是不可能的,所以它通過自我意識、跳接、彆扭的轉場、搶走經典時刻的力量,或讓英雄的最後一步變得更長,迫使你走出電影文本——或者再次回到電影之中。」

 

 

  五年後,《阿爾發城》(Alphaville)問世,派翠西亞‧皮斯特斯(Patricia Pisters)在《Despair Has No Wings: a Tribute to Godard’s Alphaville》指出,高達在這部電影「運用了黑色電影元素,講述一個展示許多其他面向的科幻故事」。「一般觀眾對這個過時與陌生的英雄版本感到震驚」,高達把他變成了「開著福特銀河車旅行的太空特工」,進入一個未來主義的、被超級電腦獨裁統治的巴黎,裡面有著機械化的公民、無用的自動販賣機和莊嚴冷酷的現代建築。

 

 

  不過,理查‧馬丁(Richard Martin)在英國電影協會的影像散文《Jean-Luc Godard as Architect》中指出,高達對建築物的運用始於《阿爾發城》以前,並在往後繼續使用。他表示這種興趣也體現在《斷了氣》的巴黎,人們穿梭於羅浮宮、自動點唱機、咖啡廳、小飯館和酒吧。《狂人皮埃羅》(Pierrot le Fou)和《週末》則以「車禍作為一種建築場景」呈現;《輕蔑》(Contempt)的旅程從羅馬郊區的奇尼奇塔電影城到市中心一幢新的現代化公寓建築,再到卡普里島的馬拉帕爾泰別墅(Casa Malaparte),「它不僅是高達電影生涯中,更是整個電影史上最激動人心的建築之旅」。

 

 

  隨著高達的態度、思想、品味,甚至政治立場的轉變,其電影的其他特質也隨之改變。《Bleu, Blanc, Rouge》檢視了高達各式各樣的作品,從黑白到彩色,乃至高達的首部3D電影《告別語言》(Goodbye to Language),可以發現他長期以來都展現出積極嘗試新視覺領域的意願。

 

  理查‧布羅迪認為,高達的作品將持續為影像論文提供豐富的素材。因此,「每一部上傳到網路的影像散文都欠他一份人情」,而其他受到高達影響的創新視覺媒體也是如此。

 

 

原文出處:OpenCulture

你可能會喜歡

不要追尋你的熱情

大聲吶喊卻不能聽見的:《怒》

「死蔭幽谷」的意圖:《所信即所見》

【青少年暨全國評論文學獎】張茵惠:電影評審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