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方濟各和特斯拉執行長伊隆‧馬斯克等許多人士都擔心生育率下滑的現象,美國最高法院在《多布斯訴傑克森婦女健康組織案》(Dobbs v. Jackson Women's Health Organization,推翻了《羅訴韋德案》允許各州自行決定墮胎是否合法)的裁決將迫使女性違背自己的生育意願,而近期英國的社論甚至提議對沒有小孩的人口徵稅。
媒體經常指出,越來越多的美國人不生太多胎,或者乾脆放棄為人父母。但是,有多少美國人想要孩子卻無法實現?或者還在計畫未來生小孩?又有多少人有意識地選擇一輩子不想要孩子?
雖然美國和其他地方的官方統計數據追蹤了生育率,但它們並沒有深入了解那些沒有孩子的人,沒有孩子的人有很多種:「不想生」的人不想要孩子;「無法生」的人想要孩子,但無法實現;「還沒生」的人計畫未來想要孩子,只是還在嘗試或時機未到;「未決定」的人,還沒決定要不要生孩子;「矛盾」的人,還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想要孩子。
2022年一項針對密西根州1500名成年人的調查發現,21.64%的成年人不想要孩子,因此選擇不生。雖然這項調查不能代表全美,但2021年人口普查顯示,密西根州在年齡、種族、教育和收入方面與美國人口統計學的指標相近。如果在密西根州觀察到的情況能反映全美趨勢,那就代表約有五千萬至六千萬的美國成年人並不想要孩子。
為了找出真心不想要孩子的人,調查詢問了每位受訪者一系列最多三個問題:
「你有或是曾經有過親生、繼子女或領養的孩子嗎?」
「你未來打算生育孩子或領養孩子嗎?」
「你希望自己有或能夠有親生或領養的孩子嗎?」
受訪者可以對每個問題回答「是」、「不是」或「不知道」,而對三個問題都回答「不是」的受訪者才會被歸類在「不想要孩子」。
這項調查估計不想生的數量比過去美國的全國性研究還高出許多,後者的比例落在2%至9%之間。這很可能是因為前者衡量的重點是一個人想要孩子的欲望,而不是他們是否有能力生。這點相當重要,因為一個人可以選擇不生孩子,無論他們在生理上是否有能力生孩子。
調查結果略低於研究者約一年前的初步統計——27%。初步研究不允許受訪者對問題回答「不知道」,因此無法區分未決定或矛盾的群體。令研究者訝異的是,在改善衡量方法以區分這些特殊群體後,仍然觀察到有這麼多不想要孩子的成年人。這項調查中大約一半的成年人已經或曾經是父母,但不想要孩子的成年人是非父母群體中最多的一群。
那些不想要孩子的人經常被別人告知他們老了就會改變想法,特別是女性更容易碰到,但事實並非如此。這項研究發現,人們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未來不想要孩子的決定,大多是在十幾二十多歲的時候。此外,不只是年輕時期不想要孩子,許多在十幾歲就決定以後不想要孩子的女性,過了很多年後還是不會想要孩子。
儘管馬斯克堅稱存在人口不足危機,但全球人口依然會繼續增長。人口增長可能對氣候變化帶來負面影響——一些科學家認為,減少碳排放的最好方法之一就是少生孩子並減少人口。與此同時,《多布斯訴傑克森婦女健康組織案》的裁決使數百萬不想要孩子的美國人更為恐懼:他們中很大一部分人現在將面臨被迫生下孩子的風險,儘管他們打從心底就不想要孩子。
影響不想要孩子的美國人的問題不僅限於生育自由,比如保障工作與生活平衡的職場政策往往有利於父母,而無視單身者或無子女者。由於有這麼多人一輩子都不想要孩子,這些群體的需求也應該獲得政策制定者更多的關注。
原文出處:Convers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