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和貴婦名媛的皮膚光滑毫無瑕疵,膚色均勻且臉頰飽滿,她們倡導各種艱辛的生活秘訣和使用各式各樣的保養品,這一切都為了掩蓋金錢可以讓人變年輕的事實。因為不管多努力過健康、抗老化的生活,都比不上十分鐘的雷射手術或一針肉毒桿菌。無論有名或默默無聞,最好的保養品其實是錢。
我們常聽到的保養祕訣有兩個步驟:第一步,健康的生活方式,例如洗臉、避免日照、補充水分、做好防曬和充足睡眠;第二步,每天往臉上擦乳液或精華液等保養產品。權威媒體和名流巨星不斷強調這些事,彷彿只要找到適合的產品、過著接近苦行的健康生活,人們就能獲得青春美貌的獎賞。
《大西洋》記者阿曼達‧穆爾(Amanda Mull)認為這種說法存在陷阱:保養秘訣通常是從擁有全世界最好的保養品和治療方法的有錢人口中說出,他們過分強調生活方式的重要性,並刻意忽略掉化學物質的神奇效果和昂貴費用。事實上,如果沒有皮膚科醫生、專業美容師和高級保養品專櫃,名流巨星並不會顯得閃亮動人。
將「摒棄享樂主義」視為美德的價值觀仍在美國文化中根深蒂固,強調健康的生活方式自然迎合人們為完美肌膚所賦予的道德光環,兩者的關聯並非巧合。記者加雅‧塞西娜(Jaya Saxena)過去調查皮膚與貧窮的關係時也發現了同樣的問題,她寫道:「我們都以為名人漂亮是因為他們刻苦付出做對某些事情,所以他們擁有整齊的牙齒、健美的身體、光滑的皮膚是『必然如此』的結果。我們不會把皮膚差解讀為道德失敗,但我們認為貧窮是。」
也許這是為什麼富裕的模特兒、演員和媒體不停追捧這些祕訣,他們希望人們相信自己的美貌是透過行動獲得,而不是用金錢買來的。變美的真正答案對美容編輯和名流巨星來說並不神秘,不外乎是年輕與好的遺傳基因,以及昂貴的保養產品、治療方法與醫美手術。但是,如果他們坦承「想變年輕漂亮就去做很貴的雷射治療」不但觀感不佳且遙不可及,而且他們也不願承認這個尷尬的事實。
2016年《Elle》雜誌採訪了17位「維多利亞的秘密」(Victoria’s Secret)的模特兒行,其中八位提倡自己健康的生活習慣,例如多喝水和定期運動,還有幾位模特兒提倡藥妝店的廉價保養品,但她們全都沒有提到米西亞‧莎曼(Mzia Shiman)這個名字。莎曼是維多利亞的秘密專屬的美容顧問,她在紐約開設的水療中心的基本臉部保養起價就要200美元,其他服務項目還包括LED燈床或微電波拉提。
美容網站「Into The Gloss」的熱門專欄〈The Top Shelf〉要求名人詳述他們對皮膚和頭髮所做的每件事,為讀者提供難得的機會瞭解名人與富人維持形象所付出的真實價格。超級名模安琪拉‧琳德沃(Angela Lindvall)列出的日用保養品總價為629美元,而且絕大部分是很快就用完的小包裝。然而,這個價格範圍在該網站的名單上屢見不鮮。
即使我們只用低價的替代產品,也會因為不停嘗試產品而累積不少費用,而且永遠無法取得能改善皺紋或色素沉澱問題的特殊成分(沒錯,化學物質真的有效)。當然,這不是說每天吃新鮮的食物、喝大量的水、睡足八個小時不會影響膚質,研究已經證明這些方法對皮膚有幫助,也確實讓許多人實現改善氣色的目標。但這些建議其實也掩蓋掉金錢的潛在作用:不是所有人都能每天吃到新鮮的水果和蔬菜;不是所有人的工作都能擁有穩定的睡眠品質;不是所有人都能喝到安全乾淨的飲用水。
隨著「Y世代」年紀最大的族群逐漸邁入四十歲,保養品產業在過去十幾年達到巔峰。但很快地,他們就不是需要高級的保養品,因為不管產品再怎麼好皮膚還是會隨年齡老化,有效的就只剩下昂貴的醫美手術,屆時金錢與階級差距將更清晰地反映在一個人的皮膚上。儘管如此,主流美容媒體仍繼續宣傳年輕和有錢人的「美麗秘訣」,而不是針對真實情況提出質疑。
參考報導:Atlant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