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蘭科學院的心理學家庫巴‧克里斯（Kuba Krys）所做的最新研究指出，在某些國家面帶微笑不代表和藹可親或尊敬他人的表現，反而會讓自己看起來很蠢像個奇怪的笨蛋。在俄羅斯甚至還有諺語來形容這種行為，意思翻譯大略是「沒來由的微笑是愚蠢的象徵」。

　　克里斯的研究將重點放在一種被稱為「不確定性規避」（uncertainty avoidance）的文化現象上。不確定性規避是指一個社會或群體，當面對不確定和模糊的情景時所感受到的威脅程度。該現象通常出現在不穩定的社會體系裡（可能是司法體系、醫療保健制度或社會安全網），而指數越高的群體對不確定和不可控的因素也越敏感。

　　微笑則是肯定和自信的象徵，因此在某些「不確定性規避程度較高」的國家，沒有理由的展現笑容就顯得特別奇怪，甚至會被視為愚蠢。因此，克里斯的研究推測，微笑與一個國家的腐敗程度或許有所關聯。就好比在一個充滿猜忌和欺騙的社會裡，假如旁人無時無刻都對你展露笑容，看起來就像是對你別有意圖或是正準備騙你的感覺。

　　為了驗證這個理論，克里斯的團隊研究來自44個不同國家的上千名受試者，請他們觀看八張面帶微笑和沒有笑容的照片後，評斷其誠實和聰明程度。接著將問卷結果與2004年一項研究62個社會的不確定性規避程度和腐敗程度評比相比較，並觀察兩者之間的關聯。

　　研究結果發現，在像是德國、瑞士、中國和馬來西亞等國家裡，微笑的面孔普遍被評為比不笑的人還聰明；但在日本、印度、伊朗、韓國和俄羅斯等國家時，笑臉則被認為是不聰明的表現。即使在控制了像經濟等其它因素後，還是能看到很強烈的關聯性：不確定性規避程度高的社會，普遍認為面帶微笑的人不聰明。

　　此外，在印度、阿根廷和馬爾地夫這些腐敗程度較高的國家裡，微笑也被視為不誠實的行為。「這項研究指出，隨著社會的腐敗程度可能會削弱像微笑這種有重要意涵的舉動。」克里斯在論文中寫道。

　　雖然研究結果擁有合理且令人滿意的解釋，但值得注意的是其他研究也發現有可能是別的因素造成這種現象：例如在階級化和男性化的社會中，像微笑這種明顯地情緒表達是不太被旁人接受的行為。而有其它數據指出，某些文化中並不特別重視幸福感，這也會影響到人們勉強自己擠出笑容的意願。

　　最後，克里斯採用不確定性規避程度來排名比較似乎是不太可靠。這類數據經常會根據時空環境變動，例如2010年敘利亞內戰和2008年希臘債務危機之前和之後的不同；還有令人困惑的一點是，不確定性規避程度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算法，其結果也幾乎完全不同。

　　克里斯的研究似乎得擴大規模和重複驗證，才能確保結論萬無一失。不過，從這個研究中至少讓我們清楚知道，去某些國家旅遊時最好不要無時無刻帶著微笑，以免讓自己看起來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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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ctornuno@flickr、Journal of Nonverbal Behavior、Atlantic、AFS